万人嫌觉醒后

方时序耐心解释：“不是要您取消彩蛋，只是希望您把涉及到陆家和陈大夫的部分剪掉。”

“一个人的奇葩总需要陪衬，陪衬剪辑掉了，还怎么看奇葩？”

方时序沉默了一会儿：“我可以做陪衬。”

电话那头的钱导笑得夸张，方时序都可以想象到他在电脑那边前仰后合的样子。

有什么好笑的？

钱导笑够之后：“时序啊，你稍等一下。”

过了片刻，方时序听到陆白远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：“方时序。”

方时序：“陆先生，您怎么在钱导那里？”

钱导道：“我算是怕了你们了，一个让我把陆家的内容剪掉，一个让我把方时序的内容剪掉，你们两口子逗我玩呢，全剪掉我还发什么？”

方时序脸红得厉害：“我的不剪也行……”

“你不怕有人黑你？”

“黑红……也是红……”

“你不怕我可怕。”

钱导笑了半天，最后做了妥协：“好在我还剪了另外一个人的彩蛋，就是不怎么精彩。”

方时序：“要不您……换个卡通人脸。”

钱导又笑了半天：“算啦，我自己看着弄吧，你们两个也真是有意思，私下商量好来找我就好了，还一前一后背着对方找。”

方时序红着脸不肯说话。

陆白远在电话那边轻声道：“今天我回家。”

方时序嗯了一声，挂掉了电话。

*

郑导已经把剧本发给了他，方时序看了一半的时候，不得不承认，郑导的眼睛是比较毒的。

他确实和姚星宇很像。

姚星宇的父母是政府的秘密工作人员，把他丢在了姑姑家十几年，被磋磨得厉害，他生活得小心翼翼，哪怕被堂哥欺负了，也只能谎称身上的伤痕是自己摔的。

而他的隐忍换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欺负。

这件事一直持续到了高中毕业，有一次堂哥打了他之后，突然捏起了他的下巴，眯着那双肉泡眼，声音带了压抑不住的兴奋：“星宇，我才发现，你怎么长得这么漂亮？”

那天，也是姚星宇异能爆发的日子，他虽然表现得胆小怯懦，但他的头脑冷静又自持，在能力爆发没多久就控制住了一切。

他的堂哥其实只会受一点轻伤。

但他没有收手，于是短短半分钟，堂哥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，然后被他丢到了臭水沟。

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，就这么默默回家。

回家的时候，他看到了丧尸，他没有着急逃跑，轻轻地跃到了高处，观察着这一切。

他很快意识到丧尸病毒会传染，城市很快会沦陷。

他跑回家之后，跟姑姑姑父说，堂哥被坏人抓走了。

看着两人仓皇离开的背影，他面无表情，尽管他知道，这两个人不会再回来了。

维护秩序的小队找到他的时候，他表现的乖巧温和，很担心家人，但晚上睡觉的时候，他会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落泪。

他对自己说：“我也不是天生这么坏的，是不是？”

方时序看得哭了，他对这个乖巧的孩子感同身受。

他不是个坏孩子，他只是从来没有任何发泄的渠道，而那堆积的负面情绪，突然爆发了而已。

没有人帮他，也没有人在乎他，那他就自己在乎自己。

方时序哭得厉害，哪怕那只是一个故事里的人物，也让他觉得难过。

直到他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
陆白远颇有些无奈：“和我在一起之后，你总是哭。”

方时序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剧本太催泪了。”

“不演了，我给你挑新的。”

“不不不，要演要演。”方时序抢了剧本藏在怀里，为了防止对方抢，直接躲进他怀里去。

陆白远笑着看方时序，他只是在逗人，这孩子每次都当真。

方时序藏了一会儿，才发现陆白远根本没来抢，而是一直在笑，顿时明白了陆白远在逗自己。

讪讪地从陆白远怀里坐起来，结果又被男人带到怀里：“哪里让你难过了，讲给我听听。”

方时序说：“他明明是个好孩子，但是被欺负到极致的时候反击了，并且还不为此感到内疚，他为自己内心深处的庆幸感到痛苦。”

“其实是个温柔的人啊，不然不会为这种事过得这么痛苦。”

“嗯，和你一样。”

两人聊了许久姚星宇的故事，方时序几次抬头看向陆白远，见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。

他想了半天，还是决定直接问：“陆先生，我想知道一件事。”

陆白远还是对他的称呼不满：“不是说要换个称呼吗？”

“呃……”

“你想知道什么事？”